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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一时间忘了名字

第五章 一时间忘了名字

翁塔密卷第十九节:

“周朝久历三百一十二年。律者战败后,大帝发号恩令让所有律者融入凡人,不追究过往。万千律者跪拜谢恩。一年时间过,鬼魅家族阴阳家聚众百名律者在边疆之地‘妄荆城’突然发动事变,镇守区域的三十名氏神卫死亡二十八人,失踪一人,存活一人。平民死伤百余人。大帝震怒,亲临妄荆.....灭杀所有叛乱者......唯有阴阳家逃匿,至今不知所踪。’

存放在翁塔的任意密宗卷轴百符纵横都能倒背如流,更不用说他当年就是阴阳家事变中的唯一幸存者。

图镰说出‘我们’时,他便知道是谁了——阴阳家。

二十年前,战争未爆发时,律者栖息在无尽疆土中,由几大家族共同维系。其中就以阴阳家为首,按总体实力来说,他们是律者中最为强大的家族之一,而如果少了阴阳家,那场无尽战争说不定会提前几年结束。

但与其他的律者家族不同,阴阳家假意臣服,但实为蛰伏。

一年后,果断发动的事变造成了极坏的影响,致使不少本来安定的律者重新不稳定起来。直到现在,依旧有曾经以阴阳家为前驱而蓄意破坏社会平衡的律者存在。

爆炸的余波并未消散,黑色的鸟屎已经变得透明,喜乐广场红彤彤的一片,翁塔现在更像是一个燃烧膨胀到极致的太阳,随时都会爆炸,吞灭周边的一切。

百符纵横闭着眼睛,身体各处泛起暗红的丝线,他的耳朵微微竖起,听觉,以及五识,正以几何的倍数增长。

所有的声音尽收耳底——恐惧的尖叫声,慌乱的步伐声,还有零星的咒骂声,先前在喜乐广场散着晚步的人们像蚂蚁般四处逃窜。

当耳边只有簌簌的风声时,他知道,周边已经没有平民,全部逃到了安全的地方。

他终于安心,睁开眉目,春草在手中,红丝缠绕。

图镰眯着眼,轻轻摩挲着中指上的白色戒环,打量着前方握刀的男人。而代号十则往前面一步,把图镰挡在身后,他对危险的感知,远不是善于奇巧的图镰能比。

身后的图镰突然笑着问:“你应该知道,当年你刺瞎老板一只眼睛后活了下来,而我们现在是来杀你的,不逃命么?”

百符纵横面无表情:“逃?大周朝的法规里,可没有逃兵一说。再者,你确定....”

“不是我杀你们么?”

话音刚落,公园里一排排的路灯如多米诺骨牌一般层层熄灭,整个公园变得漆黑一团。

轰!

音爆声,不同于翁塔爆炸时的雷响。当速度在空气中接近音速时,这种嘈杂,仅仅能维系一瞬的声音就诞生了。

百符纵横猛地跃出,所在的地面赫然被踩塌陷几个维度,而他的身影瞬间模糊起来,超高速的移动下,唯有手中春草刀背的弧面反射出的月光能够看清楚他的位置。

几个闪烁之后,诡速下的刀,缠绕着暗红的红丝,带着凛冽、凶戾,从图镰背后横劈下来。

这一刻,这一瞬间,没有任何人能躲过这把几乎必杀的刀。

图镰眼瞳骤缩,忽然觉得呼吸沉重无比,空气中似乎掺杂了巨量的水银。他对这样的攻势来不及做任何反应,他甚至都没看见这把刀,他更丝毫不怀疑自己下一秒就将死亡。

在最后关头,他手指上的戒环亮起了微弱的白光,一道白色的屏障出现,拦住了那把离图镰脖颈不过指长的刀刃。

但紧接着咔擦一声,屏障破裂,刀继续前进,但也留给了图镰和代号十喘息的时间,两人不断后退,刀刃擦肩而过。

攻势暂停,路灯微黄的光线重新亮起。

图镰瘫坐在地面,喘着粗气,脸色苍白如纸,后背的冷汗与长袍沾在了一起,粘稠的令人难受。

代号十倒是保持着站姿,不过先前的死人脸则换上了另外一副表情——凝重,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
百符纵横落下地面,他的眼睛闪着鬼魅一般的暗红光芒,那些同样暗红的丝线如蛇一样的,缠绕在他身体上的每一个角落,就连脸上的蒲公英伤疤也被绕住。

黑夜里,他仿佛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。

律灵·瞳。

“他是不是比你强很多?”图镰逐渐冷静下来后问。

“五年之后,我能杀死他。现在不行。”代号十没有正面回答。

“但老板说了,今天他必须死。”图镰望着那个恶魔般的男人,苦笑说,他没想到这次执行的任务对象这么棘手。

“我能拖住他三分钟,你把戒环里的‘律灵·蒲公英’放出来。他挡不住。”代号十说。

“那东西威力太大,我怕我们也挂了。”

“不杀死他,我们会被老板送去泰岛当人妖。”

“....”图镰沉默了会儿,自顾自的说,“那确实比死还难受。”

叹了口气,他站起身,后退几步。中指上的戒环又亮起白色的光,不过这回不是屏障,而是一道白色的门:“空间门布置需要些时间,你尽量拖住他。”

代号十点点头,他的袖口中滑出两把小臂长的短剑,上面雕刻着邃密精美的花纹。

他微微半蹲,从腿部至帽衫下的瞳孔逐渐暗红,也覆盖出丝线。

律灵·瞳。

百符纵横扫了他一眼:“后生可畏。”

代号十冷漠道:“你该服老了。”

语闭,两人同时消失原地。

刀光剑影。

黑夜里,冷兵器的碰撞摩擦出刹那而即逝的火花。

百符纵横的攻势凌厉,杀伐果断,拥有战场上老兵的特质,刀刀致命,充满着霸道。而代号十则更加诡异,若鬼魅一般,动一击则后撤随后伺机寻找新的攻击角度。

图镰在远处松了一口气,看来想要发动那种超人类极限速度的攻击,这位大叔也必须得喘口气才行。

不在关注战场,时间紧迫,他只有三分钟的时间,代号十说拖延三分钟就只会拖延三分钟,他丝毫不怀疑三分钟过后如果自己的空间门没有布置完毕,代号十绝对会扔下自己逃跑。

自打认识他以来,他已经该死的这么干过三回了!

....

....

代号十的手有些发麻,为了缠住百符纵横不让他攻击图镰,他不得不进行偶尔的正面对战,但强大的力量与速度碰撞他有些吃不消,偷袭暗杀才是他的强项。

现在他显然高估了自己,或许,这种状态下,撑住三分钟已经是极限,而且在后没有逃跑的力气。

双方又一次的闪击碰撞。

代号十的两把短剑发出轻轻的颤吟,环绕在身上的红线也隐隐黯淡不少。

而反观百符纵横仍旧显得游刃有余。

时间刚好过去一分钟。

...

...

图镰手成握拳状,中指上的戒环出现一个白色的点,仿佛刻在手指上的笔,随着图镰拳头的挥动,空气中出现一条条白线,然后逐渐构成一个门的模样。

而百符纵横的春草,不知何时,悄无声息的,架在了图镰的脖子上。他左手拿着刀,右手拿着茶壶,喝了两口后,淡淡道:“有遗言么?”

图镰骤的僵住,空间门的雏形化作一缕烟融进戒环,他一脸惊愕,随即苦笑道:“他人了?不是说好坚持三分钟吗,这才一分钟!”

百符纵横看向远处,图镰寻着他的视线望去,一个影子正不断地从树梢间中跳跃,速度奇快,看那修长的背影,是代号十没错了。

“该死。又把我卖了。”图镰咬牙切齿的说,不过很快他恢复平静,似乎有恃无恐。

“纵横先生,我相信你会留我一条命的?对么?”他微笑着问。

百符纵横淡淡扫了他一眼,扔出一副银质手铐:“我以恐怖袭击的名义逮捕你,没有律师会给你辩护。你应该庆幸,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,氏神卫放假,翁塔里没有人。如果死了但凡一个人,我会用你的命来偿。”

图镰点点头,笑着说:“其实这天是我们掐好时间算的。阴阳家有阴阳家的教义,滥杀无辜不在此列。我们的敌人只有一个,就是周天。但我们老板除了周天一个敌人外,还有一个。”

说到这儿,图镰直勾勾的盯着百符纵横。

百符纵横一脸讥讽:

“呵,当年阴阳家事变,无辜死的人可不少,也是你们的教义?说起来,我不该戳瞎他眼睛的,应该直接抹他脖子。”

图镰无奈的耸耸肩:

“你确实应该这么干。否则老板也不会派我们来刺杀你了,麻烦得很。还有呢,纵横先生,我也建议你以后抓到我后也直接抹我脖子比较好,否则后果很难预料哦。”

他笑容满面。

百符纵横眉毛一皱,猛然挥刀,图镰头颅飞落,血花飘零,腥味儿四溢。

百符纵横却闭上眼睛,再睁开时,地面空无一物。

幻术。

什么时候进入的幻境,说话的时候么?百符纵横稍稍皱眉,环顾一周。

不远处的绿荫下,重新出现的图镰脸泛笑意,他微微鞠躬,随后挺身,竖起中指,上面的戒环熠熠生辉,他的身后也显现出一道白色大门。

图镰往后一跃,跳入门内的同时,招了招手:“纵横先生,我会想念你的。再见!”

人消失,门消失。

百符纵横低顺着眼眉,神色阴沉,十年不见阴阳家,倒是忘了他们惯用的幻术伎俩。

他没有追的打算,因为追不到。

他抬起头,爆炸过后的翁塔已经成了废墟,很难想象阴阳家是用什么武器造成的,普通的TNT绝没有这样的威力,而更惊异的是,那些鸟屎又是什么?竟能把堪比核弹威力的爆炸能量死死的禁锢在一小片区域内。难道真是德玛西亚鸟的排泄物?

晚夜的黄灯下,突然升起朦胧的薄雾,像是毛毛细雨,一朵朵的黑色蒲公英在雾中轻轻摇曳着,若仔细看,模样与百符纵横脸上的蒲公英伤疤如出一辙。

它就像路边随处可见的一朵野花,弱不禁风,毫不起眼,似乎随时都会撅断。

百符纵横看见的一瞬间,没有任何犹豫的远离狂奔,速度比第一次攻击图镰时都要快上几分。

但还是晚了点。

一股死寂的气息迅速蔓延,直至把整个喜乐公园完全笼罩!

...

...

喜乐街,这里离翁塔有一段距离,与紧挨着的广场不同,爆炸时没引起什么骚乱。因为有个戴眼镜的专家从电视出来说是煤气罐炸了。

居民们深以为然,毕竟专家的话就代表了权威嘛。不过他们还隐隐有些不屑,这年头谁还用煤气罐这种low到爆的东西,现在都改用天然气了,翁塔上班的那些人果然都是一群土鳖。

同为土鳖的钱谷张开血盆大口,两个手掌大的牛肉堡就缺了一角,嘴里满是香辣的酱料。喝口可乐,打个饱嗝,吃点沾着番茄酱的薯条,再咬一口汉堡。

钱谷幸福的瘫在了椅上。

隔壁桌的人一脸嫌弃,觉得大人就该有个大人样子,倒是都觉得他身旁的小姑娘吃的就含蓄多了,细嚼慢咽的。活脱脱的小闺女,秀色可餐,谁见了都喜欢。

“掌柜,好好吃啊!”图镰抽抽鼻子,带着哭腔,距离上次吃汉堡是已经大半年前了,还是自己过生日才来的。

钱谷翻了个白眼,用手抹掉她嘴边的面包屑:“喜欢吃?以前怎么不说,说了我带你来就是了。”

“你欠了一屁股债都没还清,吃这些也不怕别人说闲话。”图南哭兮兮的说,虽然年纪小,但人却早慧,知道如果欠债还过得一副享受样子,会被债主吊起来打成傻子的。

钱谷满脑门的黑线,一拍桌子:“谁说欠债就不能吃汉堡了?以后天天带你吃!”

豪气万丈。

图镰抬起小眼睛,不太相信的问道,“真的?”

钱谷点点头,斩钉截铁的说:“本掌柜什么时候说过假的?”

“那可就太多了。老爹说给你介绍相亲对象,你满口答应,结果见面后你就躲了七天。”

“老爹说她沉鱼落雁貌美如花,鬼知道是个六十岁而且三百斤的大嬢嬢!”

“你以前才说六十岁只算是年轻人!”小丫头抗议。

“嘿!你个小丫头片子,赶紧给我吃。就不信堵不住你的嘴。”钱谷见说不过,拿起大汉堡就往图南嘴里胡塞,活像还珠格格里恶毒的容嬷嬷。

“呜呜呜...”可怜的图南,嘴巴都鼓成了气球,看表情似乎很难受,但是腮帮不停咀嚼的动作倒出卖了内心的偃意。

“现在紧急插播一条新闻:喜乐公园出现满天黑色类似蒲公英的不明物种,现在正在侦查中。喜乐公园将被封锁三天。居民且勿闯入——氏神卫记者组,在线报道!”

电视里正播着夏季热剧《悲伤倒流成下水道》,客人看的正入迷,没成想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,惹的正看入迷的少男少女直骂娘。

“氏神卫成天弄些幺蛾子,有这时间,还不如帮我把店里扫干净。这些杀千刀的,都久历年了,就不能好好过过日子?”汉堡店的老板娘今年五十多了,一边整理着餐盘,一边怨声载道,她还准备去公园跳跳广场舞呢。

“黑色蒲公英?”

钱谷停止胡闹,默念一遍后皱着眉,听着怎么这么熟悉?

想了会儿,他突然站起来,摸了摸图南的脑袋说:“我出去一趟,马上回来。你在这儿好好待着,不许乱走。”

图南眨巴着眼睛,也不问去哪儿,只是乖巧的点点头。

钱谷还是有点不放心,招了招手,对着依旧骂骂咧咧的老板娘喊道:“老板娘,帮我看一下图南。”

“你干嘛去?”老板娘跟钱谷挺熟悉,店里忙不过来的时候就喊这货来帮忙,虽然不用付钱,但也没少让他白吃白喝。

打了个嗝,钱谷站起来,走出门外,嘴里叼着吸管,吮了一口可乐后,懒洋洋道:

“去当超人~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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